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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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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沈睡著的蕭娘突然眉心蹙了蹙,一下子一坐而起,卻發現渾身酸軟。昨晚發生的事情若隱若現地浮出腦海裏,她頓時心下一急又是慌亂。

她依稀記得那男人強吻自己時身子散發的氣息,飄著淡淡雛菊的香氣,好像是…段嶺身上的所具有的。

上次自己在石芳居強吻段嶺的時候,他身子上的就是這樣的氣味。

想到當下,蕭娘頓時面紅耳赤的。不過她是怎麽回來的,自己卻怎麽也沒有印象,她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捶自己的腦袋。

爬起來往妝鏡前一坐,頓時嚇了一大跳。嬌小臉蛋好像桃花重重開一樣,雙目水光瀲灩,雙唇又紅又腫。

蕭娘不住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下唇,“嘶”唇上的裂痛硬是扯住了自己的神經。

而就在蕭娘呆坐之際,外邊門簾“嘩啦”一聲被人挑起。

蕭娘轉身望向一臉急匆匆的香檀,奇怪道:“香檀,什麽事這麽著急?”

香檀一聽,小臉立馬皺了起來,說道:“蕭娘,我記得我昨個兒跟你提過今天是賽馬會,你不會忘了吧!”

“賽馬會?”蕭娘目光頓時抖了抖。

昨個兒,香檀的確是跟自己提起過,自己還記下了,若不是昨晚…..

蕭娘臉上楞是一紅一白的,糟了,遲到了。

……………………………………………………………………………

賽馬會上,人聲沸騰,乍看之下,不管是燕京城或是大豐國的的皇上皇後、王爺福晉、將才等等皆到場了,整個場面甚是壯觀。

大豐民族乃是游牧民族,是個盛產寶馬的處所。千裏駒,汗血寶馬等等皆是大豐民族盛大的象征。

場上烈馬嘶吼,滿滿的血性,強健的四肢但凡往地上一踏,便是黃塵滾滾。

蕭娘急急忙忙穿上了侍服後就跟在香檀的背後偷偷地溜進了一旁的人群裏。

蕭娘站在香檀身旁,瞧著香檀直踮起腳尖望向賽馬起跑線處,心下疑惑道:“香檀,你在看什麽?”

“蕭娘,等會是咱們太子殿下與大豐國的大皇子的賽馬比賽,肯定會很精彩的。”香檀說得興奮,就拉起蕭娘的手往人群裏擠了進去,還尋了一個好地方。

“你是說待會是太子殿下嗎?”蕭娘眉目閃了閃,心下無端有些喜悅。

既然太子殿下在,那麽他是不是也在?

想到這般,蕭娘有點急切,往人群前端又擠了些進去。

香檀只覺得手上一松,有些微楞望著蕭娘直往那處瞧去,眼眸還一眨不眨的,欲想問話,卻在下一秒卻聽見蕭娘低沈地呢喃了一聲

“怎麽會不見?”

不用多想,香檀便知曉她此時在望什麽,只是….

“蕭娘,段大人他不在。”香檀小心翼翼地望著她臉上的神色,繼續道:“我在今個兒很早的時候,便看見段大人騎著馬和一眾隨從離開了大豐國,不知道去哪了。”

果不其然,蕭娘面上的表情一楞,方才慢慢活力的眼眸轉瞬間失了神采,只見她眨了眨眼睛,強顏歡笑道:“他在不在與我何幹,香檀,你見著了玉良娣了嗎?”

就知曉她會這樣敷衍自己,心下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不過當下香檀也不再想再惹她不開心,便應了她道:“我沒見。”

蕭娘“嗯”了一聲後,道:“我去找找她。”

“那這賽馬會你不看了嗎?”

蕭娘抿唇搖搖頭欲走:“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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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娘在找到玉良娣之時,那處站著許多人。

其中站在玉蕭凝前頭的就是宮良媛 。銀色華麗的盔甲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顯得身材更加凹凸有致,漆黑如墨的長發被高高束起,幹練氣場甚是大。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侍衛,不一會兒侍衛就牽著一匹黑色大馬出來,這黑色大馬四肢矯健,乃是烈性馬的一種。

宮良媛摸了摸黑馬的鬃毛,才看向玉蕭凝笑道:“姐姐,瞧瞧妹妹給您挑選的好馬,這可是大豐國裏的為數不多的千裏馬,它所駕馭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的,妹妹一直敬重姐姐,知曉姐姐也擅長騎馬,所以妹妹就專門去馬棚裏挑了這等好馬給姐姐等會上場,還希望姐姐能夠旗開得勝。”

宮良媛笑得嫣然,眸光直直望著玉蕭凝閃著精光。然後朝著一旁的備戰的姑娘道:“我姐姐在騎馬上可是個能手,你們可千萬別落太後哦!”

在旁的眾人一聽,紛紛被玉良娣給吸引了過來,讚道:“太子殿下的良娣就是與眾不同,樣樣都如此出彩,太子殿下能得此嬌人,可真是該驕傲啊!”

“是啊,玉良娣不僅在馬術上了得,聽聞在兵法上也有所探究,真是厲害。”

眾說紛紜,越說越遠,越說越亂,越說越真。

宮良媛一直笑看著玉蕭凝,突然把手中的韁繩塞進了她的掌心又喚了一句:“姐姐可千萬別讓妹妹失望哦!”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從未學過騎馬。”玉蕭凝皺眉望著心下甚是歡喜的宮良媛。

宮良媛一聽,突然走到她身旁,左右搖晃了一下食指,“嘖嘖“地笑了下,道:“姐姐,我這不是為你樹立了一個優秀的榜首嗎?你怎麽能怪妹妹你如今瞧瞧這些人均都對你的膜拜又多了幾分,這不挺好的嗎?你的榮譽高了,那麽太子殿下的面上也更有光了,不是嗎?”

宮良媛望了玉蕭凝一眼,繼續道:“姐姐,妹妹現在勸你一句,如若你現在把實話說出來,丟的不僅僅是姐姐您的面子,更丟的是太子殿下的面子,所以姐姐你可要三思啊!”

蕭娘一直知道宮良媛這般囂張,可卻不知道宮良媛居然敢囂張到這樣的地步。

當下在位上的拉烏氏看時候差不多了,才朝宮良媛望去,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看時辰,快開始了。”

宮良媛淺笑應答:“回皇後娘娘的話,一切都將準備就緒了。”

“那好。”拉烏氏聞言,點點頭,突然看向玉蕭凝,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凝兒,你身子一直不大好,此次賽馬可有問題?”

玉蕭凝望向拉烏氏,朱唇動了動,又微合了起來,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凝兒的身子…”

“回皇後娘娘的話,玉良娣的身子在昨晚就已經染上了風寒,如若賽馬玉良娣的病情會更加加重,此次賽馬,不如就由蕭娘代替上場如何?”

蕭娘邊說著邊走了出來,她橫了一眼宮良媛,才朝拉烏氏雙膝跪了安。

拉烏氏素來就是疼愛玉蕭凝,聽見蕭娘這麽說,柳眉一下子蹙了起來,看著玉蕭凝關切道:“凝兒,你怎麽會染上了風寒,真是越來越不懂照顧自己了。快來這兒坐坐,賽馬就不去了,就讓蕭娘代替你吧!”

“可是…”玉蕭凝目光一縮,原本想說點什麽,可來不及了,只見蕭娘又跪了下來:“奴婢定不會辜負玉良娣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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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線上,一望過去皆是黑色或棕色的烈馬。“咯噔咯噔”的馬蹄踩踏聲分外繁雜。

騎在寶馬上的宮良媛萬萬沒想到又是她來攪局,望著蕭娘的目光又狠毒了幾分,“蕭娘,你以為就你可以贏得了我嗎?”

蕭娘聞聲不由“撲哧”一笑,望向宮良媛,道:“誰說我定要贏你?”

“你什麽意思?”

“宮良媛,我蕭娘素來不是坦蕩磊落之人,我在這裏只想告訴你,這匹馬是你牽來的,你最好保佑我平安歸來,若不是,想必宮良媛該會在宗人府呆完下半輩子吧!”

宮良媛眉毛頓蹙,臉色大白:“蕭娘,你到底要做什麽?”

“宮良媛要不想在宗人府呆下半輩子,可考慮一下待會搶一回賽馬的最後一名如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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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快,那時遲。鼓聲一起,數馬奔騰,一大片黃塵霎時被掀起。

宮良媛親自挑選的千裏馬可真是個極品,單是輕輕一躍便甩了好幾匹馬在後邊了。

千裏馬可是在馬中算是個頂尖的佼佼者,速度、力道、跨越能力均具有強大的爆發力。

蕭娘雖學過騎馬,不過都只是些皮毛,再者是在小時學習的距離如今都間隔了十之八九年,當年夫子所教的騎馬要術,蕭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蕭娘緊蹙著眉頭,別無他法就只能雙手握著韁繩緊了又緊,生怕一個摔下去。

賽馬的場地並非皆是空空的一片荒地,而是環著一個山頭直奔回原地才為圓滿。

只是這山頭上不單單是只有荒地還要穿過一片草原以及一條河流,路途甚是遠。

“駕!”蕭娘握著韁繩用力一拉。

不用多時,千裏馬載著蕭娘便平平穩穩地穿過草原了,接下來就準備到泉溪處。

太好了,過了泉溪之後就是平地了。

想到這裏,蕭娘心下一喜,剛想著再次加緊馬的肚子之時,卻怎麽也沒想到當即胯/下的這匹黑馬突然狂躁了起來。

馬臀猛然一翹,立馬驚得蕭娘花容失色。

“啊~”蕭娘立馬拼命把身子按低了下來,手腕也不管會不會被韁繩拉傷,直接把韁繩繞在手腕上幾圈。

馬匹越跑越快,越跑越越猛,甚至還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暴戾的狂風直撲蕭娘的臉上,蕭娘直感到皮膚上的一陣生生的疼痛。

“啊!”蕭娘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到哪裏了,只是任由著馬匹的放縱。

“咯噔咯噔”黑馬近乎瘋狂地奔馳著,絲毫沒減速度。

蕭娘此時根本不敢擡頭,耳廓裏滿滿的都是馬蹄聲,還有“嘩嘩”的踩踏的水聲,只是身後突然傳來的一陣馬蹄聲卻越來越清晰。

“咯噔咯噔!”就如同此時蕭娘的心跳聲般,是狂戾的。

是誰?

身後的熟悉無比的聲音卻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空間。

“蕭娘,快把韁繩扯住馬脖頸處往後拉。快讓馬停下來,快!”

段嶺的聲音很急切卻帶著滿滿的擔心,很暖心。

可此刻蕭娘卻一點都不想去憐惜,更不想去回味。

因為太痛苦了。

他每次都是這樣,偏偏地對她好的後面卻是給自己心裏頭又是狠狠一刀。

一次又一次的柔情的背後,卻是一次有一次地傷害

這樣的柔情太可怕了。

蕭娘的眼眸無端地有些猩紅,緩緩直起腰身,握著韁繩的手突然松了松。

“你做什麽?”段嶺濃眉不由深深一蹙,吼了出聲。

沒有應他,更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蕭娘雙腿夾著馬肚子的力道狠狠地又緊了緊。

“駕!”

☆、撒狗糧前夕

蕭娘完全不知曉自己當下在做什麽,可是原本越來越麻木的心頭卻突然飄過一陣快感。

感受著自己深愛著的人在後邊擔憂著自己,狂追著自己,這種感覺很微妙卻又根本高興不起來。

可快感終究只是綻放在一瞬之間,隨後便會消失殆盡。

蕭娘此時整個人便像胯/下的千裏馬般,由著自己如黑馬一樣的性子,兩註眸光直直地望著前方。

有一刻真想甩掉身後的男人,可心底深處無端又升起了一股眷戀。

他不是想要各走各的嗎?他不是想要自己不要再煩著他嗎?現在他這麽瘋狂地追在自己身後又是做什麽?

蕭娘抿了抿唇,眼角殊不知早已紅了透徹。

黑馬依舊在狂奔,只是便在下一瞬,黑馬的腿部不知是被什麽東西砸到了般。

“嘶~”

下一瞬,黑馬突然仰天嘶吼,前蹄一下子跳了起來。

蕭娘所料未及,扯著韁繩的雙手一松,身子的重心頓時消失了一樣,整張小臉突然白了一片。

“啊~!”

一直跟在身後段嶺見狀,黑目登時睜大:“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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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上被狠狠摔下來,蕭娘以為會很痛,可當段嶺寬大的胸膛緊緊護著自己之時,蕭娘卻沒有感到一絲痛楚。

段嶺狠狠把自己鎖在了自己懷裏,待兩人雙雙被砸落地面,翻滾了幾圈後,才緩緩停下來。

此時蕭娘在上,段嶺在下。

四目相互交集,各有深意。

蕭娘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後,卻是奇怪地並沒有貪戀一秒鐘便利索地從他的身上起了身,只是稍微想動一下右腳站起來時,卻突然感到腳踝處一陣硬生生的裂痛。

不過站了一半,蕭娘緊皺了眉頭,不爭氣地又往地上摔了下來。

“嘶!”蕭娘疼得整張小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段嶺見此,心下一瞬被揪了起來,正打算伸手把蕭娘的右腳握過來查看傷勢。卻在下一秒“啪”一聲,被蕭娘一巴掌揮開。

段嶺楞了楞。

蕭娘冷臉地看著段嶺,道:“我的傷不用你管,你可以回去,會有人來這裏接我的,不用你操心。”

段嶺晾在半空中的右手一下僵了僵,隨後放下,濃眉微蹙了一會忽而平緩下來道:“對不起。”

又是這句,蕭娘心下更是淡然,其實早已知道如此,卻還殘留著最後一絲期盼。

“我不需要段大人道歉,段大人不欠我什麽,你對我本來就沒有任何責任。免得段大人為難,你走吧。”

雙方沈默待久,蕭娘冷冷地看著不為所動的段嶺,蹙眉道:“你怎麽還不走?”

段嶺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

蕭娘直望著他的眸光,卻下一瞬突然瞥向了遠處,輕笑道:“要是段大人擔心我會纏著你,這個,段大人你可以盡管放心,我蕭娘絕不是死皮賴臉、不講誠信之人。”

段嶺薄唇緊抿,望著她,道:“我可以走,可是在這之前你必須隨我回去處理傷口。”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幾乎沒等段嶺把話說完,蕭娘卻是毅然地咬著牙站了起來,盯著段嶺一字一句道:“就算是要走,我也不要你給的任何施舍,哪怕是我這條腿廢了。”

蕭娘從來不知自己會這般狠得下心來,甚至就連自己都不放過。

她死死咬著下唇,放在段嶺臉上的目光突然收了回來,轉身就拖著右腳慢慢地移動,只是或許傷得太重了,不過是一步,蕭娘的額頭上便漸漸冒了冷汗,膝蓋處也不知撞上了哪裏,只覺得那部位熱熱燙燙的,不一會兒布料上的一片殷紅映入了自己的眼眸,同樣的,也深深地刻進了段嶺的瞳孔裏。

“跟我回去!”段嶺大步走上前,大手便扯住了蕭娘纖細的胳膊,沈聲道。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蕭娘想用力掙脫他的手腕,卻發現怎麽也掙脫不開,她望著段嶺的瞳孔一紅,默了一會,突然低下頭一張嘴,鋒利的牙齒就狠狠刺進了男人的手背上。

這一次蕭娘沒有留情,也不想留情。直到鼻尖聞到了一陣血腥,蕭娘才住了嘴。只是近在咫尺的男人卻是連吭都不吭一聲,似乎他的手不是自己一樣。

“放手!”

段嶺望著她唇邊的血漬,尤其是她那雙偏執成狂的眸子,著實不知她這樣做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面對著她再次拉扯,她的膝蓋處的血漬也越來越深,段嶺眸光一深,突然呵斥道:“你鬧夠了嗎?”

鬧?原來在他的眼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鬧。

自己的一心一意,拋棄所有而為了接近他,卻最終換來了一個鬧字,果真是悲涼。

蕭娘眼角的淚水始終抵抗不住緩緩落下,砸濕了臉龐,也砸濕了段嶺的心頭。他沒想過她會哭,也沒想過要吼她,心裏一陣鈍痛。

“蕭….”

蕭娘有些哽咽,她知道眼裏的淚水已經抵制不住要流下來了,可自己就是不願眼前的男人看到自己流眼淚,她拼命地用手背擦了又擦,卻發現怎麽也止不住。

“段嶺,你告訴我現在到底是誰在鬧?是你說我兩不合適,是你說你對我沒有任何情愫,也是你一直以來把我越推越遠,現在好了,我決定不再出現在你眼前,發誓不再纏著你,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如果你說要保護我,那不必了,我說過你我非親非故,就算被馬摔死了或被水淹死還是嫁給賽奴汗,都與你無….唔!”

腰身處被一股力量狠狠地一收,蕭娘完全始料未及,還未來得及說完,雙唇便被狠狠地堵住了。

瞬間,蕭娘渾身似乎僵住了般,眼珠子楞楞地盯著此時近得幾乎可以數清睫毛數的面容上。

段嶺臉很冷,可是唇上的溫度卻是滾燙的。

他的動作有點粗暴,兩半薄唇緊緊地抵在蕭娘的朱唇上,反覆碾磨,直差些把蕭娘唇上的細小血管都吸出來。

蕭娘本來唇上就有傷,這會動作間肯定是又傷到了。可是,蕭娘卻奇怪地發現一點都不疼痛,相反有些麻麻的足以挑撥人心的感覺,垂下來的手臂便在不經意間慢慢爬上了段嶺的腰間。

段嶺的吻由一開始的粗暴後來慢慢地便輕柔了下來。

氧盡唇分。

蕭娘才睜開眼,一臉呆楞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裏卻是一片混亂。

段嶺伸手輕輕摸了摸蕭娘的臉龐上的淚痕,黑眉蹙了蹙,朝蕭娘逼近了一步,大手突然攬過她的腰間,把她抱在自己懷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以後別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蕭娘眸光顫了顫。

“我們試試。”

“嗯?”蕭娘心下莫名“噗通”跳了下。

段嶺輕撫著蕭娘的發間,鼻尖都是她淡淡的芳香,甚是愜意。

“不要離開我,呆在我身邊好不好?”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蕭娘聞言,鼻尖又是一酸,淚水“滴答滴答”地又落了下來。她真害怕此時此刻是個幻覺,曾幾何時,她夢裏無數次都會上演這一場,可到最後還是怕孤身一人。

“我知道。”

“你…你會不會又把我推開?”

段嶺攬著蕭娘的腰間一緊,語氣帶著滿滿的歉意:“過去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真的嗎?我怎麽感覺好像是一場夢境。”蕭娘的眼角的淚水再次落下,沁入唇角,是甜的。

“嗯,是真的,這不是夢境。”段嶺輕輕劃去了她眼角又要落下的淚珠,淡笑道:“怎麽會有這麽多淚水?”

蕭娘聞言,有些羞,嘴角掛著的笑意滿是甜蜜幸福。

段嶺此刻的臉上已經有了些不自然,他素來不懂說太多情話,只是眼下重要的是她的傷勢。

如是這般想,段嶺便道:“我背你回去療傷,好不好?”

蕭娘突然嘟起小嘴,搖搖頭。

“怎麽了?”

“你抱我回去。”蕭娘俏皮的酒窩特別好看,“要公主抱。”

☆、黃金狗糧一

藥香飄飄,門簾處掛著的紫荷草藥隨風飄蕩,當下整間氈房滿滿都是淡淡的芳香,此氈房乃是膳藥房的一閣用作儲存,並無任何人。

此時蕭娘正襟危坐地待在椅子上,右手顫顫地伸出來,而眼前的男人則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色越來越難看。

“段…段嶺。”蕭娘嘟了嘟紅唇,不住地碰了碰他的衣袖。

“別動!”段嶺的眼神突然又黑了一圈。

“哦。”

蕭娘有點憋屈地看了一眼段嶺,隨後目光放在自己的雙手上,這個皮膚上怎麽會如此多傷口?紅紅的,特別是指尖上點點地刺破,蕭娘這才想起前一段時間刺繡之時,這一路繡過無疑就是手指頭一路被針尖刺過的一過程。

那時想想並無多大感觸,今個兒一留意確實被嚇著了。

見著段嶺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把藥水塗抹在自己的指尖上時,冰涼的液滴只要一觸碰,蕭娘就是一陣心驚。

大豐國的藥不比燕京皇宮裏的藥,大豐國裏單單就是一瓶普普通通的藥水抹上去後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而此時蕭娘傷的是指尖,正所謂十指連心,一痛便觸及全身。

蕭娘險些疼得淚水又落下來,可是右手卻被段嶺死死握住,想掙脫卻也掙脫不開。

“好…好了沒?”無可奈何,蕭娘又不敢往下瞧,只能閉著眼睛憑空喊了一聲。

“………..”

沒見段嶺回音,當下蕭娘只感覺段嶺正輕輕握著自己的小指,下一瞬,又是一陣涼颼颼地疼意。

小指處乃是姑娘家最為嫩生生的肌膚,被藥水這般一辣,蕭娘死死咬著牙,差點哭了出來。

“段..段嶺,弄好了嗎?”

“……..”

“段嶺…”

“好了。”段嶺端詳了蕭娘的右手好一會,確定沒有把傷口塗漏,才松了手。

“太好了。”段嶺這話便猶若皇恩浩蕩般,蕭娘既是興奮忙把自己的右手從段嶺的魔掌中逃了出來。

只是所有的美好都恍若一瞬,下一秒,蕭娘便聽見段嶺沈聲道了一句:“左手伸出來。”

幾乎一盆冷水直澆得蕭娘渾身一個顫抖,她眨了眨明眸,望著段嶺,笑臉嘻嘻:“我左手沒傷到,不用上藥的。”

段嶺撇了她一眼,並沒打算就此放過。

“先伸出來,若是沒傷到,自然不用上藥。”

蕭娘雙目圓瞪,望著段嶺的一臉笑意瞬間僵了一片,她自是知曉自己的左手比右手傷得更多,若是被段嶺發現了,待會豈不…豈不是被疼死。

想到這般,蕭娘的腦袋拼命地搖了搖,“不。”

段嶺臉色又沈了幾分,不過聲音卻柔了下來,“聽話,先伸出來看看。”

蕭娘又搖搖頭:“我不。”

但凡是這左手伸了出去,想必是縮不回來了,蕭娘幽怨的眸光待望向段嶺手中的藥瓶時,不由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蕭娘!”這會段嶺可是連名道姓地喚了出來。

蕭娘一聽,望著段嶺陰沈下來的俊臉,心兒一下子顫了顫,有點想退縮,可是一想到待會的十指連心的折磨,蕭娘還是堅決地搖搖頭。

橫豎都是死,不如逃了吧!

她突然一蹦地站了起來,由於有一只腳受傷,行動不便,於是蕭娘幹脆便跳著離段嶺後退了幾步,姿勢甚是滑稽,

“我…我自己可以上藥的,我..走了。”蕭娘掃了眼臉越來越冰的段嶺,不由吞了吞口水,連忙說完就準備跳往外處去。

可眼前的光明正道還沒踏出三步,蕭娘整個人就直接被身後的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啊!段嶺,你幹什麽?”

段嶺濃眉緊蹙,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訓道:“腿本來就受傷了,你還想去哪裏?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這次為了防止這丫頭再亂動,段嶺索性便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幾乎男人渾身好聞的氣息全數都環繞在了蕭娘的鼻息之間,後背處一堵硬生生卻又溫暖無比的胸膛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肌膚上。頭頂處,段嶺的呼吸的氣息不由穿梭在自己的發間。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溫度。

蕭娘害羞了,柔軟的身子殊不知一動都不敢動,似被段嶺下了符咒一樣。

望著段嶺的大手輕輕拂過自己的左手的指尖上,蕭娘不知是害羞還是別的什麽東西,動了動,卻被段嶺一把抓緊。

“乖一點,上了藥很快就好了。”

段嶺溫潤好聽的聲音從頭頂處遙遙蕩過蕭娘的耳尖,蕭娘整顆心下一瞬恍若安定了下來。

“很疼啊!”蕭娘朱唇挎了下來,很是委屈。

段嶺緊蹙的眉頭忽而平緩,薄唇微勾:“我輕一點就不疼了。”

“可是….”

可當下還未等蕭娘把話說完,蕭娘便感到額頭上一抹溫溫的濕意,臉“唰”一下紅了透,小心臟“噗通”地跳了一下。

“你不要動,我幫你上藥好不好?”

“好”

段嶺溫潤如玉的眸光望著自己,蕭娘從未見過這樣的段嶺,簡直很沒骨氣地整個心魂被他勾去了,幾乎沒有猶豫,蕭娘就呆呆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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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上完後,蕭娘面色紅潤,如同樹懶一只賴在段嶺的身上,兩只細小的胳臂扣住男人的脖頸,小腦袋直往段嶺胸膛上拱了又供。

反倒是段嶺面容淡然,他輕輕摟住蕭娘的細小的腰身,默了一會,突然沈聲問道:“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蕭娘靠在段嶺胸膛上,眉毛微微蹙了蹙,笑著應道:“就是刺繡的時候不小心被針紮到,不礙事。”

“那手背上的一刀疤呢?”

“那個是我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割到的。”

“切水果頂多切到指尖,怎麽會切到手背?”

是啊!切水果怎麽會切到手背上去?自己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當下段嶺的聲音拔涼拔涼的,蕭娘再遲鈍,都反應過來身旁的男人肯定又生氣了。

“我都是不小心的,你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會小心。嗯?”蕭娘窩在段嶺懷裏的腦袋突然擡起,眉眼亮晶晶的一彎,紅唇往段嶺的側臉一湊。

“啵”一聲,蕭娘才羞答答的把脖子縮回去,臉上紅得被火燒般,又紅又惹。直害羞得打緊。

段嶺楞了一會,卻並沒有買賬,緊蹙的眉頭頂多是平緩了些。

只見他撫了撫蕭娘的後背,又道:“好,那些我暫時不追究。可是方才我叫你把韁繩扯住馬脖時,你為什麽要松手,你知不知道剛才很危險?你要再怎麽胡鬧,也不可以拿性命來開玩笑。”

段嶺說話起來,面容突然變得很是嚴肅,連平緩溫潤的語調都變了。

蕭娘怔怔地看著他一會,摟著他脖子胳膊的力道又緊了緊,心裏既是激動又是開心。

就知道他心裏是有自己的,是喜歡自己的,如若不是這次意外,她也逼不了他,反倒是她還感謝上天這一安排呢!

不過這老實話,蕭娘是不敢說的。

她不住地蹭了蹭他的脖子,道歉道:“我以後不敢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

“段嶺?”

“…………..”

段嶺還是一副冷臉,她可知方才她的所做的一切,饒是現在想起,都心有餘悸。若是萬一她有什麽好歹,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段嶺越想濃眉蹙得越深,又準備想開口訓她之際,只覺得脖頸處一緊,蕭娘的柔美的臉蛋就湊了上來,濕潤的紅唇正正好往自己薄唇處親了一下。

“別生氣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你…”

未待段嶺開口,蕭娘突然往段嶺的唇上“啵”一聲又親了一個。

“你要是一直生氣下去,我就一直親下去,親到你不生氣為止。”

“不許胡鬧。”段嶺的臉莫名有點發燙,望著眼下那一嬌容,心裏突然有種無奈。

“那你還生不生氣?”蕭娘伸出右手,指尖輕輕鉗住段嶺的下巴,認真問道。

段嶺看了她半會,終是嘆了口氣,“下不為例。”

段嶺的話剛落,蕭娘立馬又湊過去“啵”一聲又親了下。

“…..”

蕭娘唇角好看地勾起,嫩嫩的小臉泛著兩點好看的梨渦。

“這是獎勵。”

對著懷裏這個丫頭對自己又親又摸,段嶺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只是女孩子不是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嗎?

“你是個女孩子。”

蕭娘聞言,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點頭:“怎麽了?”

“在成親之前,不該隨隨便便親對方,知道嗎”

蕭娘一聽,臉色“唰”地又紅了一片,這事,不是應該拿來警戒男子的嗎?怎麽如今角色反倒是調換了。

雖說女子該有女子的矜持,可蕭娘一想到,若是一開始就矜持,那她豈不是永遠都釣不到段嶺了,正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卻是到了自己這處反了過來。

所以正正道明了矜持並無任何用處。

這般想著,蕭娘原本紅透的小臉倒是漸漸緩了顏色。

只是畢竟是個姑娘,矜持沒了就沒了不打緊,可是還是會害羞啊!

她努努嘴,有些不滿,低聲呢喃道:“有什麽關系,你身上的有哪處是我沒見過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崖崖寫的甜蜜蜜夠不夠味啊?如若不滿,敬請留言哦

☆、黃金狗糧二

落日餘暉,朝霞淡淡,曠野上一片寧靜。

自打段嶺把蕭娘送回氈房後,蕭娘便端正地呆坐在梳妝臺前,一個勁地望著銅鏡中的面色紅潤的自己,一個勁的傻笑。

在一旁剛剛才收拾完的香檀一瞧,便知曉怎麽回事了。

看這姑娘的臉蛋上不僅雙頰都紅了,連帶著耳根都紅了個透徹,真是可愛至極。

香檀朝蕭娘那處走過去,一臉笑意想要調侃她一番,便碰了碰她的衣袖。怎奈這姑娘卻是失了心魂般,頭也沒回,楞是一個沒有反應。

香檀見此,“噗嗤”一聲笑出來。

香檀這一笑,倒是把蕭娘的註意力給拉了回來,她眨了眨雙眼,蹙眉道:“香檀,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香檀搖搖頭,繼續笑道:“那個蕭娘,我就想問一下這鏡子裏到底有什麽好看的東西,瞧瞧你一回來到現在你就直盯著這鏡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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